“听说你现在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现在甚至搂住攸悠的肩了，但攸悠明显感觉他的手在颤抖。酒已醒了大半，那就继续装糊涂吧。

    “叮叮没来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他在读书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这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很年轻，很漂亮。我现在在迪拜，这是我电话。”女人递给赵晓义一张名片。

    赵晓义看也没看，就放进了口袋。

    出租车到了，赵晓义扶攸悠上车，自己也坐到了后排。

    车子启动，传来女子的声音，“赵晓义，这么多年了，你换个款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赵晓义没有动，把攸悠抱得更紧了。攸悠抬头，“你前妻？”

    “不迷糊了？”赵晓义笑了，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攸悠的额头说：“是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抖那么厉害，还爱她吗？”

    “亲人的感觉吧，只是有点紧张，那么多年没见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展会第二天，场馆里依然人来人住，攸悠总是不经意地会看看斜对面的赵晓义。他还是那么忙，那么成竹在胸，那么自信，可是总有点不一样，这种不一样只有攸悠才能看出来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她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。

    到闭馆时间，大家一起回到下榻的酒店。攸悠先去餐厅吃了点饭，便洗了个澡，准备到附近走走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，是赵晓义。

    “一起走走，大堂等你。”

    攸悠接到指令下楼，赵晓义已经在大堂了。

    “来。”赵晓义伸出手，示意攸悠拉住他。

    经过昨天的相拥，攸悠忽然觉得拉个手也没什么了，便大方地伸出手去。两人十指相扣，沿着酒店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这种感觉真好。”赵晓义微笑地看了看攸悠说。

    “我很像她吗？”昨天微醉，攸悠依稀记得那张面孔，才发现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
    “有一点。”赵晓义站住，跟攸悠面对面，“不要以为自己是替代品，你是你，她是她，只不过我恰巧喜欢这款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去找回她？她是孩子的妈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还能回得去吗？她已不是从前的她，我也不是从前的我。我现在只想开始我的新生活，与她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明明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有吗？”赵晓义笑笑，“被看出来了，我只是有点难过。当年是师生恋，很美好，很想一辈子这样幸福，可现实是残酷的，鱼和熊掌不能兼得，要事业，就得离婚，要家庭，就得做一辈子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离婚，不做老师，那你们现在会是什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如果，有些东西命中注定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去找她？或许她还爱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必要了。”赵晓义用手轻轻托住攸悠的下巴，深情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攸悠赶紧扭头，指着远处直刺苍穹的高楼说：“那是什么楼？好像很有名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阿尔法塔。”

    两人默默地又向前走了一段路，不知不觉已走远了，便又转身往回走。

    马路很宽，豪车很多，天气很热。

    赵晓义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椰枣，取出一颗，塞到攸悠嘴里，又给自己塞了一颗。

    “哪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一个老客户给的，还有好多，回去的时候分你一些。”

    两人不知不觉回到酒店，在门口，赵晓义轻轻抱了一下攸悠，然后像吃了蜜似的走了。

    在迪拜几天，攸悠没能好好逛街，所以只好在机场购物。她给李群买了个黄金戒指，给王涛买什么呢？家里多靠他照顾，特意不买也不行，选来选去买了一个沙画。看到很萌的小布骆驼，攸悠想，要么给蹦蹦送这吧，赵晓义见状，拿起一只最大的骆驼，就去付钱。

    “买这么大干嘛？太贵了。”攸悠已经看过标签了，吓得拉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给蹦蹦的礼物，我作主。”

    攸悠只好任他去，赵晓义拎着骆驼说：“要收买她的心还真不容易。这个我先带回，改天我再送给她。”攸悠只好去买另外的小礼物给蹦蹦。

    时间还有多，赵晓义拉着攸悠要给她买东西，攸悠说：“等以后再买吧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以后再买。”

    同行的人看了都起哄，把攸悠弄得脸红一阵白一阵，越发不肯去了。赵晓义只得强来，一把拉起攸悠就走。

    待到人少处，攸悠说：“我说不要那是真的不要，如果我们有以后，那么以后再买也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赵晓义笑道：“人家都是变着法让我买，只有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。行，听你的。但是就冲你这句话，除非你不要我，我不是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
    攸悠“扑哧”笑了，“虽然说这话还早，但也挺动听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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